2010年3月25日 星期四
2010年3月23日 星期二
2010年3月22日 星期一
瘜肉也有尊榮待遇
門診室外許多病人靜靜地等候著,我已經從三點多等到五點了,正妄想著:若醫師下班時間到了,索性就回家,也省了繼續等候。思忖中……護士喊了名字。年輕的女醫生,親切地詢問看診原因。我很怕打擾到人似地,說著:「為了顆小小的瘜肉。」
這顆瘜肉因為很小,又在手臂內側,平時自己也懶得理會它,即使它日益茁壯,卻總是被我忽視。直到最近,不知是為了抗議我的漠視,或它急於被看見,我開始感受到它所散發出的疼痛。上週一直猶豫是否來看診,因為「外科」通常不是見血就是動刀的,這麼一顆小小的瘜肉,跑到外科,會不會太勞師動眾了?只是似乎皮膚科跟外科的醫師名單中,只有外科有女性醫師,而瘜肉帶來的不便,也讓我下定決心跟它脫離共生的關係。
醫師診視了一下,果然只是一般的瘜肉,不過她還是決定將小小的贅肉割下。由於是門診室,有的只是電腦跟護士小姐,什麼工具都沒有。於是在醫生一聲令下後,護士匆忙地進出,一下拿剪刀,一下拿麻醉劑、人工皮、消毒等用品。隨後,竟然還跑出了其他護士來觀看。一時間,我有著小小的不安,這麼一個小小的瘜肉,卻讓安靜了一下午的門診室熱鬧非凡,心中有著小小的抱歉:「辛苦了,各位!」
我很慶幸自己選擇了這位醫師。她輕聲地解釋著每個步驟,雖然看到紗布染著血,還是讓我有VIP級的感受。過程中,我看到她將剪下的贅肉裝置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罐裡。「不會吧!沒想到還可以做成紀念品帶回家???」直到手術畢,我才搞清楚,原來那小小的玻璃罐是要送到病理室化驗的。
醫生約好下次看報告的時間。高興地離開門診,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謝謝 醫師、護士,讓小小的瘜肉也有尊榮的待遇。」
2010年3月21日 星期日
2010年3月18日 星期四
早期經典的教法──理性 &非理性(譬喻、隱喻、非直接論述)?
目前學界對於早期佛教,一般多認為其具有理性的特色。如Frank J. Hoffman在Rationality and Mind in Early Buddhism一書中,論證早期佛教具有類似西方邏輯的特色,且此特點在說明非我的有效性是清楚的。他以早期經典本身的語言為例,從邏輯、思維的角度剖析早期經典具備理性的特質。[1]而日本學者平川彰更直接以──「極具理性」,來總結早期佛教的特徵。其舉出佛教的道德規範、理性的洞察等,皆是合理化的改革生活之特質。[2]另外鄧子美則提出佛教的理性化是因為早期佛教具有極堅決反巫術特點。[3]
上述將早期佛教視為理性之觀點,雖是研究早期佛教的一種角度,但早期經典盡是如此嗎?佛陀的教法真的是透過邏輯思考才能心領神會嗎?就筆者觀察的經驗,當一般大眾遭逢困境,尋求宗教途徑,若面對的是教條、理性式的宣說時,往往得不到適當的撫慰或轉化的力量。這讓筆者聯想到──佛陀有大醫王之稱,其善於處理各式內心問題。早期經典中究竟描述了什麼樣的教法讓弟子們安頓身心?佛陀又採用哪些教學法觸動人們的心靈深處,啟發其修行或改變自身的動力?
近代,大部分的學者傾向於描述原始佛教是純理性的,但在高明道 老師所撰〈蟻垤經初探〉一文,則清楚指出早期的《蟻垤經》所採用的教學方式是一種「密說」,即透過不同常理的故事,令聽者深入思惟故事的含義,而能證果。[4]另外,Rupert Gethin也曾發表論文,提出經典中描述的意象有其象徵意義或作用,比如「七寶」等於「七覺支」;重複出現的場景描述是為了讓讀者沉靜心靈;觀想的描述是修持的方式。[5]這都說明了──佛陀的教法是活潑而多樣,且深植人心的。依據上述兩篇論文,引發筆者以下思考:
(一)佛陀為何要以意象或譬喻的方式來教導?
(二)經典中不斷地重複描述一處場景,其用意何在?
(四)能否歸納佛陀非理性教法的類別?
目前非理性的書寫,國內多採文學的觀點探究。例如著作最豐的丁敏 教授,撰有《佛教譬喻文學研究》,或從敘事的角度研究神通。[7]而李玉珍則擅於從佛教故事的題材,以文學的角度談教團中女性性別角色的建構。[8]另外,陳佳 君及許若菱皆曾從譬喻文學、語文敘事的角度探析《百喻經》。[9]以下論著亦提供不同觀點的參考:
bhutapubbamではじまる過去世物語の研究》中,以bhutapubbam一詞研究其在佛經
出現的各種型態,當中也詳述巴利經典中譬喻文學的表現形式。
/.高明道老師在中華佛學學報〈蟻垤經初探〉一文,指出《蟻垤經》是很早期的
佛教文獻,並以相當多的文獻說明該經的表達方式為「密說」。這樣的觀點不同
於現代所以為的「純理性」之原始佛教,高 老師於此提供了另一思考點,即早
期經典中,就有這種隱晦不明的教說,且可能是為了觸動弟子們的內心深處,
/.楊素英在其華梵大學的碩士論文《〈阿含經〉中有關佛陀教學之研究》,整理出
佛陀的教學方法有:以講解為主(此類教學法囊括故事及譬喻教學法)、以討論
為主、以勸勉為主、以情境為主、言語之外等形態。但所有的教學法,該論文
皆僅引少例說明,在分類上也偏重傳統教說型。雖然該生也提出《阿含經》中
很常見到佛陀使用譬喻的方式教學,不過卻未進而探究譬喻或故事的內涵或其
/.Rupert Gethin以巴利《大善見王經》Mahāsudassana Sutta為例,說明為何某些經典
為可以喚起一種意象及平靜的感受,而這也可能是早期佛教的一種修行方式。
Gethin的研究提供了一種詮釋的可能性。
Sukhāvatīvyūha Sūtra”.
[9] 參陳佳君。〈論《百喻經》的意象經營與轉化──以〈債半錢喻〉與〈偷犛牛喻〉為考察對象〉、許若菱。〈癡花鬘:佛教譬喻文學《百喻經》之探析〉。許若菱為暨南大學95學年度大專生國科會〈文學與藥:佛教譬喻文學《百喻經》之現代詮釋〉專題研究計畫者。
Sukhāvatīvyūha Sūtra”.而漢譯《觀無量壽經》、《大善見王經》等經典,也都有這類以冗長文
字描述場景之段落。如:《中阿含經.大善見王經》裡「阿難!彼多羅樹間作種種華池,青蓮華、紅蓮、赤蓮、白蓮華池。阿難!其華池岸四寶塼壘,金、銀、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
種寶沙,金、銀、琉璃及水精。……」T01,no.26,p.515,c5-19。
2010年3月16日 星期二
我曾侍候過英國國王
安寧療護的講師介紹了《我曾侍候過英國國王》一書,很快地將其掃描過。有段畫面深印腦海:
「在後來的一天下午,當我邊沉思著、邊走到井邊去打水,一步步往上走時,我先是感覺到,後來是發現了森林邊緣,茲登涅克手扶樹木站在那裡。這位曾幾何時的著名餐廳服務員,這位我在寧靜旅館的同事,他如今正直愣愣地看著我……而我這個曾經侍候過阿比西尼亞皇帝的人知道,他僅僅是來看看我。他跟我不是不願意而是不需要談話,他只是來看看我,看看我怎樣融入了這種孤獨的生活,因為茲登涅克如今是位政治生活中的顯赫人物,有很多人圍著他轉,但我同時也知道,他恐怕也是孤獨一人,跟我一樣……我從井裡抽著水,小動物們看著我幹活兒。我進而感到,茲登涅克在觀察我的每一個動作。我還繼續抽我的水,彷彿沒被人看見,然而我也知道得很清楚:茲登涅克也明白我知道他在這片森林裡。隨後我慢慢彎下身來,抓起水桶手把。我留了點時間給茲登涅克,因為我聽得見幾百米以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聲音。我等著茲登涅克,看他是否想跟我說點什麼。可是他什麼也不需要跟我說,只需要知道我們還在這世界上。他想念我,就像我經常回憶起他一樣,這對我對他就足夠了。我提起兩隻水桶,下山回屋去了。小馬跟在我後面,山羊和貓跟在小馬後面。我小心翼翼地走著,桶裡的水不時濺到我的膠皮鞋上。我知道,等我將水桶放到土臺上,回過頭去看茲登涅克時,他已不在那裡,已經滿意地離去,回到他那輛停在森林外的公家小轎車上,再回到他的工作中去。他的工作比我的逃向孤獨要更艱難。我又想起了法國文學 教授對瑪采拉說過的話:只有懂得成為隱姓埋名者的人,只有能夠擺脫虛假自我的人才算得上真正的世界公民。我放下水桶,回過頭去,茲登涅克果真已離開了森林。我同意,這樣挺好的。儘管我們各在一方,只用這唯一的方式交流,彼此默默地道出自己心裡的話,表述了我們的世界觀。」
2010年3月15日 星期一
家族治療
課堂一開始,淑英老師(慈大社工系主任)即拋了個問題予大家:「何謂家庭?」回答有:血緣關係、姻親關係、共生關係。其中共生關係最被熱烈討論,我想,僧團或宿舍生活皆屬於此吧!現代家庭的界定,是以關係來界定的,但關係的認定,往往超出人們的想像。比如一位癌末患者,要求他的妻子讓他見外遇對象最後一面。此時,對患者而言,外遇的對象是其家人,而非妻子。現代,因為接觸的機會多元,家庭的關係是流動、頻繁的。
家族治療是生活哲學方式的變更,其議題有:
一、關係:流動的關係
與人互動的關係涉及「自我分化」的能力,通常選擇的對象都是與自己分化的程度差不多的。家庭,最好是雙方都有好的成長或分化。若只是單獨一方成長,久了,自然而然沒有交集,也會產生代溝。
人的成長史又何嘗不是如此?現在的朋友,每個成長階段的朋友都不同,即使有機會參加小學同學會,恐怕也僅是湊熱鬧而無法心靈謀合的吧!
二、改變:自己的生命有多大彈性?多大選擇可以做改變?
三、過去、現在、未來之間:
現在的關係來自過去的互動,臨終前的遺憾來自過去的不滿,或對未來的缺憾。如家長對自己小時候的缺憾,往往對子女補償,卻不一定是子女想要的生活方式。
四、歸屬 / 控制:
歸屬的融合度與親密感有關,沒有親密感會產生疏離,反之若涉及過深,則產生糾葛。家庭中若只有大人的規矩,小孩子會認為那是大人的家,不是自己的家,這會令孩子沒有安全感。
五、忠誠:
通常是情感或觀念無法溝通,忠誠就會產生了問題。這部分因為中國人是集體主義,往往團體重於個人,也就常勸和不勸離。國外則認為個人是較重要的,不應忽略個體的感受。
六、冒險:有無其他的可能性。
2010年3月12日 星期五
大夢兩千天
以一般人的平均壽命七十五歲來算,一個人的一生至少會做五萬個小時的夢,等於兩千天或六年的時間。你花這麼多時間做夢,怎能不認識它呢? 人類似乎從懂得使用文字之初就開始記錄夢了。
公元第二世紀時,羅馬占卜者阿提米多羅(Artemidorus)走遍當時的文明世界,為的是收集他的鉅著《夢之解析》(Oneirocritica)所需的材料。他在尼尼微(Nineveh)的圖書館之中也找到夢的紀錄,是刻在泥字版上的。如今考古學家已知這些泥字板約為公元前三千年之物。阿提米多羅就是有系統的,專志研究夢的第一人。 阿提米多羅可以說是弗洛依德和榮格的先驅,弗洛依德將自己的鉅著按阿提米多羅的這一代表作命名為《夢的解析》,乃是要表達自己受惠於先賢之意。而弗洛依德於1899年完成的這本著作,支配了整個20世紀的夢理論發展。
本書作者從夢的研究歷史,從史書記載最早的夢境講起,到與夢相關的問題,如科學、創造力、藝術、靈魂、人類學、宗教---等等一應俱全,檢討夢的研究,並列舉希特勒、笛卡兒、弗洛依德、榮格等名人的夢,對於政治、藝術和科學的巨大影響。是一部充滿閱讀趣味的研究。
我感興趣的是〈孵夢與療病〉這一篇:
﹝蓋倫﹞在睡眠中兩度被告知,要切開食指與拇指間的動脈,並且照著做了,他便解脫了每天不斷困擾他的疼痛——在肝臟與膈部相接的那個部位。
神啟的夢存在於每個社會之中,但顯示的意象必然與各個社會的文化理念和共同信仰有關。例如,虔誠的天主教徒不大可能夢到印度濕婆神(Shiva),哈西德教派(Hasidism)的猶太教徒也不至於夢到聖母瑪利亞顯現。古埃及人會夢到伊母霍泰普,希臘人會夢到阿斯克列比歐,基督教會夢到天使,正如相信弗洛依德學說的病人較易有弗洛依德式的夢,贊成榮格主張的人較易有榮格式的夢。不僅是刻意醞釀的夢會受暗示和文化因素影響,所有的夢皆然。
這讓我想到前幾年密集禪修時的一個夢:
夢中,頸部感到緊繃,接著看到一雙腐爛的手掐著脖子,一開始充滿恐懼,緊接著聽到一個聲音說:「繼續觀照」。
我感到濕濕黏黏的,那雙腐爛的雙手交錯地穿過脖子,頸部的壓力鬆開。隨後看到風大不斷地從腹部往上湧……
我想,之所以會夢到那雙腐爛的手,應該是跟生理的狀態有關,因為水大的作用,感受到濕黏,所以畫面呈現腐爛的狀態,而被掐住則是頸部壓力的呈現。這就像小孩子想要上廁所,夢到馬桶,結果就尿床了一般。又比如佛教的祖師大德在夢中,看見佛、菩薩摩頂加持,醒來後發現頭型變大了是同樣的原理。
未曾受過中陰五百尊灌頂的人,往生時看到的或許不是那充滿各種臉譜的接引者。一位西方信仰者,看到觀音菩薩,應該也會視為親愛的瑪利亞吧!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不論莊周或蝴蝶,又何嘗不是如夢、如幻?而我能覺察嗎?
2010年3月11日 星期四
三法印
法印(dharma-mudrā,dharma-uddāna)即「法之印章」,亦即「佛法之特徵」之謂。在中國如果某些經典和法印的思想一致,則被認為是佛的真說,如果與法印的思想相違背,則被判定為不是正確的佛說。
法印可列舉出三種或四種。即三法印或四法印。四法印是(1)諸行無常(sabbe saṅkhārā aniccā,anityā sarvasaṁskārāḥ),(2)諸法無我(sabbe dhammā anattā,anātmanaḥ sarvadharmāḥ),(3)一切行苦,(4)涅槃寂靜(santaṁ nibbānaṁ,śāntam nirvāṇam)。其中除去「一切行苦」,則成為三法印。 引用資料:《中華佛學百科》
不過在早期的經典裡,似乎三法印尚未提及「涅槃寂靜」。在《法句經》(Dhammapada277、278、279)則是以三相(tīṇi lakkhaṇāni)稱之,譯為
「一切行無常、一切行是苦、一切法無我」。
一般看到的漢譯是:「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一切皆苦。」
「苦」是感受,為何不是諸受皆苦?雖然巴利譯為一切行是苦,有其教義上的詮釋。不過若放大至文化脈絡,在印度的歷史裡按圖索驥,將發現這「一切皆苦」淵源於印度人民生活的本質。
漢譯佛典上課筆記
可拋式友誼
人在一生中,會碰上各類型的朋友。
在不同的朋友跟前,我們端出不同的樣子,有時嚴肅、有時狂放、有時浪漫、有時根本在演別人。這一切,無關人心的真誠或虛偽,純粹只是生存本能。
今天,我想聊一種最特殊的朋友。
你們不但很少往來,你甚至厭惡看見這個朋友。
唯有當你愁眉不展、食不下嚥、夜不成眠,痛苦的想拿頭撞牆時,你才會去找他求助,並將隱藏在唇齒之間的祕密,傾吐而出。
而這位朋友,永遠維持著聖潔的形象,毫不留情的以令人髮指的手段,教訓你因果關係,提醒你不要再犯。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這樣一位愛恨交織的良師益友,那就是:
「牙醫。」
我對牙醫的忠誠度,來自於恐懼,因為,你永遠不敢預測下一個會更好,我本想和我的家庭牙醫,從補牙到假牙,白頭偕老,但是,交往二十多年後,我背叛了他。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弄痛了我,而且,絲毫沒有悔意。
走出診所,我內心十分掙扎,十八歲那一年我就跟了他,那是二十二年的情緣啊,可是,如果我回頭,未來必定充滿了痛苦與暴力,既然曉得未來黑不透光,還往裡縱身,那根本就是笨。想要挽回嗎?不。我放棄跟他溝通了,要一名中年男子修正行為習慣,可比中樂透還難,算了吧,我還有大好人生,大批爛牙,何苦為難自己。
我鼓起忐忑的信心,帶著微腫的右頰與疼痛的臼齒,滿街找尋Dr. Right。
緣分總是在不經意中出現,就在淒風苦雨中,一家牙科診所忽然出現在我眼前,而且,很該死的,候診室裡竟然沒有人等候,我多麼希望每家牙科都爆滿,這樣,我就可以等到明天再看。
雖然,診所的護士不會跑出來拉客,但我還是躲在一排機車後面,遠遠打量了一番。這家診所,窗明几淨、裝潢時尚,不過,我根本不關心牙科診所的裝潢,只要診間傳出鑽牙的滋~~,外加病患兩聲唉唷,再昂貴柔軟的沙發,也像躺在釘床上,坐立難安,齒冷心寒。
隨即我又想到,既然診所新,醫師一定也年輕,經驗大概不是很夠吧?
但是,換個角度,二十多年前與我的牙醫結識時,他也才剛開業,經驗也不見得多豐富,我還不就渾渾噩噩給了他。
無論如何,最後,我走進去了。
各位看倌兒,請把我之前的猶豫心路當成廢話吧,因為我是衝著招牌上的四個字下定決心的:
「無痛治療」。
我要做根管治療,就是抽神經、殺神經之類,堪稱牙科十大酷刑之首,這就是小洞不補的慘痛代價,聽到我這麼描述,你應該正在舔你那顆有點酸痛的牙齒吧?
「怎麼啦?」護士在親切簡單的詢問後,幫我安排了牙髓根管治療的專科醫師。
在我傳統的世界裡,牙醫什麼都會,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牙科分工竟然如此精密。
完成掛號手續,護士帶我去拍攝360度全口X光,機器緩緩繞著我轉了一圈,診間裡的電腦螢幕上,立刻出現我每顆牙齒的X光照片,坐在診療椅上,我心跳怦怦,不等牙醫用冰冷的金屬勾子在我嘴裡敲敲勾勾,我就已經從螢幕上看穿,這將是一場長期抗戰。
醫師果然年輕,他在螢幕前,非常仔細的分析我的口腔狀況與他即將採行的治療方式,我的新醫生,在根管方面的專業,讓我充滿信心,事後也證明,選擇專科醫師做治療,是正確的觀念。
只是,認真的講解反而讓人恐懼,那很像法官告訴犯人,你在絞刑台會碰到什麼事。我好歹也算身經百戰的牙科患者,流程一點都不陌生,因此,我只關心麻醉這件事兒。
皮肉之痛好擔,但心臟卻無法負荷那宛如不定時炸彈的神經刺痛,每次看完牙,最痛的地方不是口腔,而是手背,被我自己掐得青一塊紫一塊。我不是膽小鬼,但在看牙上是不折不扣的Chicken,我甚至問醫師,可以作全身麻醉嗎?
「放心,我不會讓你痛的。」醫師溫柔的跟我說。
第一次聽到一個男人對我說出這句話,我感動莫名,決定將自己的貞操,喔不是…將我的牙齒託付給他。
說穿了,無痛看牙,就是在治療前上麻藥,但是突飛猛進的醫療科技,連挨麻針的痛楚都降低不少,這讓我我既驚喜又感慨,我為什麼不早點嚐新,膽怯向前,停滯在古老的刑具折磨。醫師固然年輕,學習的卻是最新的知識,牙醫科技鑽研的方向之一,正是降低病人承受治療時的痛楚,然而科技始終來自人性,醫生的關懷才是終極,一般人無法判斷牙醫的醫術,牙痛不是病,能讓我不痛,就是好牙醫。
因此,新醫師謹慎細膩的手法,深怕病患疼痛的同理心,博得我的安全感,漸漸的,我的耳膜開始聽見了診所播放的古典音樂,自己狂亂的心跳聲慢慢、慢慢的淡去了。
在年輕醫師的身上,我看見了老醫師開業當年的醫療品質,親切傾聽,熱情謹慎,我期待這位醫師能保持這樣的心態,不要出現專業的驕傲,或職業倦怠造成的冷漠,真正做到醫者父母心,如此一來,我和牙醫之間,將再也不會出現「可拋式友誼」。
我期許自己的BLOG報導嚴謹,因此,我本人作了四次療程之外,還把老婆勸去補了兩顆牙(誰說當金剛的老婆很幸福?),然後,根據我倆的親身體驗、討論與評分之後,才決定將這位專業、親切、幽默的「林士淵」醫師,推薦給天下需要作根管治療的蒼生,你會發現,看牙不再像綁赴刑場。
林醫師,請你不要砸了我苦心經營的招牌,如果有病患跟你說:「我是夏金剛的朋友。」請務必好好照顧他們,不要弄痛人家了,謝謝你。
林士淵醫師看診的時間是每週二下午2:30到6:00,晚上6:30到9:30;以及每週五的晚上6:30到9:30。診所位在八德路上,鄰近延吉街,請不要直接殺去,預約專線是:2578-3456
GOOD LUCK !
後記: 因為自覺無法寫得比夏金剛更好了,也就放棄了再寫一篇的念頭.
但版主也要藉此推薦我的無痛牙醫:
兩位技術高超又能溫柔善待牙齒的醫師--
陳佩蕙、周艾綸兩位醫師.
法華牙醫診所: 板橋市金門街301號 TEL:02-26863842
歷史是連續而非斷裂的
2010年3月10日 星期三
let's get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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