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療護的講師介紹了《我曾侍候過英國國王》一書,很快地將其掃描過。有段畫面深印腦海:
「在後來的一天下午,當我邊沉思著、邊走到井邊去打水,一步步往上走時,我先是感覺到,後來是發現了森林邊緣,茲登涅克手扶樹木站在那裡。這位曾幾何時的著名餐廳服務員,這位我在寧靜旅館的同事,他如今正直愣愣地看著我……而我這個曾經侍候過阿比西尼亞皇帝的人知道,他僅僅是來看看我。他跟我不是不願意而是不需要談話,他只是來看看我,看看我怎樣融入了這種孤獨的生活,因為茲登涅克如今是位政治生活中的顯赫人物,有很多人圍著他轉,但我同時也知道,他恐怕也是孤獨一人,跟我一樣……我從井裡抽著水,小動物們看著我幹活兒。我進而感到,茲登涅克在觀察我的每一個動作。我還繼續抽我的水,彷彿沒被人看見,然而我也知道得很清楚:茲登涅克也明白我知道他在這片森林裡。隨後我慢慢彎下身來,抓起水桶手把。我留了點時間給茲登涅克,因為我聽得見幾百米以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聲音。我等著茲登涅克,看他是否想跟我說點什麼。可是他什麼也不需要跟我說,只需要知道我們還在這世界上。他想念我,就像我經常回憶起他一樣,這對我對他就足夠了。我提起兩隻水桶,下山回屋去了。小馬跟在我後面,山羊和貓跟在小馬後面。我小心翼翼地走著,桶裡的水不時濺到我的膠皮鞋上。我知道,等我將水桶放到土臺上,回過頭去看茲登涅克時,他已不在那裡,已經滿意地離去,回到他那輛停在森林外的公家小轎車上,再回到他的工作中去。他的工作比我的逃向孤獨要更艱難。我又想起了法國文學 教授對瑪采拉說過的話:只有懂得成為隱姓埋名者的人,只有能夠擺脫虛假自我的人才算得上真正的世界公民。我放下水桶,回過頭去,茲登涅克果真已離開了森林。我同意,這樣挺好的。儘管我們各在一方,只用這唯一的方式交流,彼此默默地道出自己心裡的話,表述了我們的世界觀。」
值得一看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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